超越Cravath，这家律所给出了全美最高起薪
作者 | 智合研究院 孙麟飞
来源 | 智合
又双叒叕一家美国律所涨薪了。
这一次，Cravath没能成功守了第一的位置，超越它的是一家名为威廉&康纳利（Williams&Connolly）的律所。
好处多多的“较劲”，
美国律所正疯狂涨工资
1. 涨11%，一年级律师起薪来到25万美元
据Above the Law披露，去年底Williams&Connolly（下文简称W&C）在律所内部的邮件备忘录中通知，提高律所全体律师的基本薪资，并附上了决定正式生效的时间——2024年1月1日。
在这次涨薪中，W&C将律所一年级律师的起薪提高至25万美元/年（约合人民币176万元），而提升幅度最大的是所内三年级律师，他们的年薪增长了6.5万美元（约合人民币45.8万元），达到了32.5万美元/年（约合人民币229万元）[1]。
2.遥遥领先，遥遥领先，遥遥领先
这一轮涨薪使得W&C再一次超越了Cravath，Swaine&Moore，以及本轮的涨薪潮中最早宣布涨薪的Milbank律所，并在起始薪资方面遥遥领先于其他律所。
注：检索时间2024年2月5日，Vault官网暂未更新律所2024年薪资情况，为保持一致据选取Vault官网统计2023年信息
从榜单评价机构Vault统计的2023年度数据来看，在涨薪前W&C就以22.5万美元的年薪力压有业内标杆之称的“尖子生”Wachtell, Lipton, Rosen&Katz、凯易、伟凯等所；
延伸阅读：全球最赚钱律所，如何在艰难时期以小搏大
同时，在八年级律师的待遇方面（在业内通常也被称为Global Pay），以43.5万美元的薪酬与如今全球唯二年创收超50亿的巨无霸律所之一瑞生（Latham&Watkins）持平。
对于美国律师与熟悉美国市场的中国律师们，W&C或许并不陌生，但对于国内大多数人来说，对于这家所并没有太多了解…但其薪资水平上已远远超越了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顶尖律所，对新人律师开出的25万美元年薪，按月度折算每月达到2.08万美元。
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这家2万“美元”俱乐部的领军所，究竟是何方神圣？
2万“美元”俱乐部，
W&C是一家什么样的律所？
1.只有1家办公室的AM 100律所
W&C不被国内所熟悉的原因之一，在于它的规模相较于其他顶尖律所来说并不大。
事实上，这家成立于1967年的美国律所，发展至今仍只有位于华盛顿的1家办公室，所内律师加起来一共只有370余人（其中包括115名合伙人）；但律所总创收却位列美国律所百强榜。2022年度，在美国59家律所创收出现下跌的情况下，W&C是仅有的4家获得两位数增长的律所之一[2]，2022年度创收5.23亿美元，增长达30.98%。
2.一家全球最具权势的诉讼强所
同时，W&C还是一家带着“政治光环”的律所，被公认为全球最具权势的诉讼强所之一，曾服务过三位总统、六位国务卿、七位财政部长。法律出版社在2013年出版了介绍W&C的《Masters of the Game: Inside the World's Most Powerful Law Firm》的中文翻译书，中文书名《赢家：揭秘全球最具权势的律师事务所》。
W&C以处理高风险、复杂的诉讼而闻名，W&C还代表众多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处理职业责任和其他诉讼——客户包括美国律所100强中近一半的律所和排名前五的会计师事务所中的四家[3]。
律所的名字分别来源于律所的两位创始合伙人爱德华•威廉（Edward Bennett Williams，1920-1988）和保罗·康诺利（Paul Connolly，1962-2017），其中爱德华是美国法律界红极一时的刑事和商业法律领域诉讼律师，而保罗是爱德华在乔治城法学院任职时的学生。
· 1981年，为刺杀美国前总统里根的刺客约翰·欣克利辩护；
· 1987年，在“伊朗门”事件中代理奥利弗·诺斯中校；
· 1989年代理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·米尔肯；
· 在90年代的水门事件和莱温斯基丑闻中代理克林顿夫妇。
成立以来，W&C的身影一直出现在关注度最高的案件中。例如律所的合伙人Robert B. Barnett曾为巴拉克·奥巴马、比尔·克林顿、乔治·w·布什、希拉里·克林顿、米歇尔·奥巴马、劳拉·布什等人提供法律服务。
此外，值得一提的还有美国前国务卿、中央情报局局长蓬佩奥（Michael Richard Pompeo），其毕业后加入的律所就是W&C，担任一名税务诉讼律师。
3.一家代表美国最高起薪的律所
代理美国里根遇刺、克林顿弹劾案，游走于电视名嘴之间，接的都是政商名流的大生意……正因如此，W&C也成为美国起薪最高的律所。早在2015年，W&C将一年级律师的起薪提高到20万美元，同样也是当时美国律所最高的基本工资[4]。
虽然基本工资是所有律所里面最高的，但W&C不提供任何形式的奖金，既无年终奖金也无特别奖金。如果两名律师在毕业后，一位选择了W&C，另一位选择了其他会按照律师绩效提供额外奖金（bonuses）的律所（例如Cravath），假设两家律所的薪酬体系在未来的几年内保持不变，他们大概在第3、4年趋于一致，接下来提供奖金律所的整体薪酬将开始超过W&C。
也因此，在美国律所百强榜单（Am Law100）中，W&C无论从总创收、律师人数还是律师人均上，都显得没那么引人注意。
但W&C一直是法学院学生最想进却最难进的几家律所之一。曾多年位列Vault华盛顿区域律所榜首（2014年、2015年、2017年）。2024年，W&C在美国2024 Vault Top Ranked的排名中，被评为全美最具选择性的律所排名第一（Best Law Firms to Work For Selectivity）和最具商业展望的律所排名第一（Best Law Firms to Work For Business Outlook），此外，业务方面，W&C的诉讼（Appellate Litigation）与白领犯罪（White Collar Defense & Internal Investigations）业务分别位列全美排名第1位和第2位。
4.一家从不横向招聘的“挑剔”律所
刚才解释了法学生想加入的原因，那为什么说W&C是最难进的律所之一呢？原因在于W&C对人才的“挑剔”。
在人才方面W&C的第一个特殊之处在于其几乎从不横向招聘合伙人，公开资料显示，律所创所至今直接聘请的合伙人只有2名，2008年的美国最高法院律师Kannon Shanmugam和1986年的税务专家 Gerald Feffer，其余的合伙人都源于内部晋升。
当大型律所竭尽全力提高PPEP并吸引顶级律师时，W&C仿佛像最后的武士一样，拒绝随波逐流。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称为美国律师界“绝代双骄”之一Cravath——Cravath同样以几乎偏执的方式专注于内部培养，在律所多年的历史中，同样只有2-3名的横向招聘合伙人。
W&C的“挑剔”不止于此，在人才方面W&C的第二个特殊之处在于，除了不招合伙人之外，还并不怎么“喜欢”应届毕业生。
虽然W&C有着针对法学院毕业生的暑期实习计划，但所内许多律师并不是在法学院毕业后立即加入的该律所，而是先选择担任法官助理。目前在该律所工作的前最高法院法官助理已达到两位数，而前联邦上诉法院法官助理则已达到三位数。事实上，所有律师和合伙人中，有四分之三曾担任过联邦法院法官助理。W&C将招聘的重点放在了前法官助理和初级律师，并培养这些律师成为合伙人，这使得W&C能够深入了解美国国家最高法院和联邦上诉法院的内部情况。
W&C的经验，可以复制吗？
在发展过程中，W&C没有过多着力于人员扩张、规模化布局，而是始终将华盛顿作为其唯一的办公室，以控制规模和质量。
1990年，W&C拥有129名律师，首次在《国家法律杂志（National Law Journal）》的年度调查中名列第250位。1997年，W&C律所以166名律师位列《美国国家法律杂志（National Law Journal）》全美最大律师事务所年度排名第198位。2000年，《美国律师（American Lawyer）》将其列为全美第117大律师事务所，其总收入为1.26亿美元，比1999年增长了7.2%；PPEP为645,000美元，排名全美第70位。
作为一家专注于诉讼的律所，在2017年8月，W&C也曾曝出过与同样只做诉讼的律所昆鹰（Quinn Emanuel）的合并传闻，有报道称，昆鹰的管理合伙人John Quinn曾对外表示双方就合并一事进行了“初步”的接触，但紧接着W&C的首席执行官Dane Butswinkas就否认了有任何的合并计划，并称：“我们对现在的样子很满意，没有计划与他们或任何其他律师事务所合并。”[5]
由于只有一家办公室，W&C无需因总分所统筹而分散精力，实现了高度的资源集中。同时所内管理结构简单，有利于加深情感纽带、强化团队合作。
这一点上W&C和Wachtell有点相似，两家律所于1960年代在纽约和华盛顿一前一后成立，Wachtell始终只有纽约一间办公室，两者都只有300名左右律师，Wachtell专注于非诉且是全美并购业务最强，W& C专注于诉讼且是全美辩护业务最强，两家在最难进的律所排名中分列一二，也在律师最想进的律所排名中分列一二。两家律所都根据律所所在地域的客户群体，选择了最为适合的专业领域和行业领域。
虽然W&C并不以综合化、规模化著称，但其凭借着在专业领域的实力在业内家喻户晓，其特立独行的风格、独特的管理模式和收费模式已经形成了差异化的品牌。如此看来，W&C或许是度过经济增长放缓新常态下，再合适不过的研究与学习对象。
关于律所人才管理,在薪酬、人才招聘等方面W&C均处于美国法律市场的领先地位，其合伙人几乎全部来自于自身培养，其“轮岗机制”（rotation system）则是其人才培训制度的基石。W&C会有意地将其律师培养为“多面手”，使其能够应对各种复杂诉讼案件，秉承其个人主义精神，律所在运作时没有严格的部门界限，允许律师在任意数量的诉讼领域之间流动，合伙人和律师在各种执业领域以小团队的方式紧密合作。
结语
罗马不可一日建成，W&C的成功遵循着一条清晰的脉络和逻辑。我们或许无法仅通过一篇短文洞悉其成功背后的所有机缘，也难以复制其传奇之路。但作为全球律所中的翘楚，W&C的经验对于中国律所的发展无疑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。
2018年，智合曾带领中国律师走进W&C
[左]智合访问团拜访威廉&康纳利律师事务所；[右]威廉&康纳利资深合伙人 Robert B. Barnett
对于当下中国法律服务市场风起云涌，律师行业飞速发展，中国律所取得了可圈可点的成绩，也面临着各式各样的问题。
未来道阻且长，汲取经验、不断探索、锐意进取，中国律所也将走出不平凡的传奇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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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
[1] JOE PATRICE, Elite DC Firm Goes Above And Beyond Cravath Pay Scale, https://abovethelaw.com/2023/12/elite-dc-firm-goes-above-and-beyond-cravath-pay-scale/, December 18, 2023
[2] 智合：ALB年度雇主6家律所新上榜；2023 Am Law 100发布；富而德、安理国际、高伟绅、海华永泰等所晋升多名合伙人|律所动态，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idyKsjy_-G7y4OTUVuXaAw，访问日期：2024年2月4日。
[3] Vault：Williams & Connolly LLP Overview，https://vault.com/company-profiles/law/williams-connolly-llp， Feb 2,2024.
[4] 风跃法学：排名世界第一的律所是如何炼成的？来自Williams数据库的成长记忆，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QPOXNLvJuP0loD1w3MDmEg，访问日期：2024年2月4日。
[5] Global legal post, Quinn Emanuel confirms early talks with Williams & Connolly, https://www.globallegalpost.com/news/quinn-emanuel-confirms-early-talks-with-williams-amp-connolly-21712635，, August, 02 2017.
编辑 / 李媛媛Yoyo分类 / 原创